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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仙已乘鲤鱼去

2007-05-30 00:00 06级会计刘铭经管系

一直很喜欢张悦然，觉得在80年代的写作群里，小悦是少见的具备文学自觉性的作家。在那些离奇的情节、飞扬的想象中，充满了一个女孩子对这个世界悲切的关注，并且弥漫着热爱和憧憬。《水仙已乘鲤鱼去》是其中我最偏爱的一本，虽然阅过的时间已久远，却无法忘怀，有一种情结牵绕着我。故事是一个悲剧，不知为何我如此的热衷于悲剧收场的文字。
水仙已乘鲤鱼去，一曲芙蕖红泪多。
水仙在花语中表示“自恋，沉醉于自己的幻影中不可自拔”。
一个水仙般的女子，当然华贵雍然，但更多该是怎样的悲凉与自怜啊。
故事就这样开始了――?对着那扇玻璃门轻声说：“女孩，战争开始了。”
这是整本书至为关键的一句，我在心底多次描述这一幕，拍成电影该会有怎样奇绝的美感。镜头切换，光线明暗交替，女孩脸上的光芒和源自内心改变的力量。张悦然其他小说中找不到这么积极主动的女子，她要从禁锢自己的网中逃出来，要改变自己的人生，和全世界战斗。过去她无比自卑懦弱，可是眼下她对自己说：“我要战斗”。她要美好坚定地活下去，为了爱，为了复仇，女孩站了起来。这场属于自己的寂寞战争打响，不管结局多么讽刺悲凉，只需记得女孩此刻脸上的坚定和决绝。
张悦然在小说中把?比作夹竹桃，粗野顽强而富有生命力。水仙的象征应该是传奇女子从薇，可是行文到最后，?的形象与水仙却渐渐不自觉的重合起来。独立、伤感、自怜、灵气与无可救药的痴。她也有水仙一样高贵而不容侵犯的自尊，她始终生活在水中――文字是她美好的幻觉，她不需要外界的理解支持甚至爱，任由香气传播，人们慕香而来，纷纷赞颂，可谁也不会想到，香气的背后的辛酸与无奈。
这本书是张悦然创作的一个飞跃。以往她笔下的人物，好似葵花一般美丽、勇敢、倔强、不顾一切的追随。她们的爱情，激烈而冲撞，像阳光下的葵花一样生机勃勃。可是这次我们看到一个多么贫瘠而畏惧的故事，自卑的童年，压抑的爱情，接二连三的欺骗打击，一次次与幸福失之交臂。没有救赎，没有陪伴，到最后也只能独自精彩，任由与生俱来的香气远播，仿佛像人们昭示：我有多美好，我就有多寂寞。
这种水仙花式的人物，不会是我所喜欢的，可是这样的故事，这本书却令人激赏。因为技巧和语言都有了飞跃性的提高，成熟的主题和故事使之终于成为一个完整而忧伤的故事。不再靠满目华章来支撑，也不再出现繁复华丽的意象，可这本书在某种程度上说也更加引人注目。
从葵花到水仙，充满期待的孩子到历经沧桑的女人，不知道这是否就是张悦然所愿意描绘的属于成长而充满疼痛的过程。
女孩在玻璃门内喃喃细语：我要离开，离开这个狭小的世界。
尽管前面的道路充满艰难险阻，义无反顾地向前走去，不再畏惧任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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